灰咒语

【盖尼】pitfalls圈套（十六）

十六

一个星期后，盖茨比房间的灯终于亮起。

我站在窗前向上看，盖茨比也站在窗前看着我。

隔得太远，逆着昏黄的灯光，我实在看不清楚盖茨比。只能瞧到一个孤寂的黑影沉默地站在那，如同一座精致的雕像。

我们两人安静地看着对方，即使碰不到，也感觉得到对方给自己带来的那份温柔。

一周来积累起来的思念，疯狂地催促着我到他家中，抱一抱他。

我打手势告诉他我的打算，盖茨比摇手示意不要，并拿起一旁的电话。

“尼克。”盖茨比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话筒传来。

“詹姆斯，你怎么了，生病了？”

“没有。你这两天最后都不要过来。”盖茨比清了清喉咙。

是啊，盖茨比刚回到家，说不定某些对手会收到消息……

我悄悄远离了窗边，蹲在放电话的桌子旁，轻声问:“事情怎么样？”

“抱歉，尼克……我真没想到我会失败……”盖茨比愧疚地道歉，“我还是太嫩了，我没想到……”

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，我的确很失望盖茨比失败了，但我不怪他。脑中构思了无数种对他说的话，可都决定不恰当，所以都被我否决了。

两人就这样听着对方的呼吸声。若不是有电磁的杂音，闭上眼睛，感觉对方就在自己身边。

“一切都会好的，詹姆斯。”我劲量表达出我的心意，“要好好休息。”

盖茨比应了我，依依不舍地结束了对话。

我站回到窗边，直到看到盖茨比熄掉那盏昏黄的灯，才转身熄掉自家的灯。

灯，熄灭了，无论是盖茨比家的，还是我家的。但唯独东卵的灯光不灭。我想，如果我能从天空往下看东卵，一定是星星点点的，五彩斑斓的，即使它寂静无声，也像在举办嘉年华一样。

睡意尚无，披了一件薄薄的睡袍，搬了一张白雕花的椅子，坐在我家门前那片小小的草坪上。头靠在椅子上，仰着看头上的星空。

星星似乎比小时候所见的还要黯淡了，也不闪动了，死气沉沉地挂在上面，冷眼看着这个世界。

忽然，感觉到一道浓重的阴影从视线上方朝我笼罩而来。

盖茨比俯下身子，有些干涩的嘴唇轻轻贴上我那两片唇瓣。本想浅尝的他突然上了瘾，走到我面前，捧着我的脑袋，加深了这个吻。许久之后，含着满足的笑意的声音才响起:“他们走了。”

我迷糊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，把头埋在他肩上，低声地笑着。

“尼克，如果我说我们离开纽约，离开这繁华的一切，你同意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