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咒语

不要再翻我的黑历史了额啊啊啊啊啊啊
我就是一个小垃圾

【盖尼】pitfalls圈套(二十六)

不出意外的话,明天完结。

感谢大家的支持😘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二十六

盖兹先生僵住脸,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表情。叹息一口气,扶着沙发站起来,走向楼梯。

我被他的反应搞得不知所措,伸手要扶他,盖兹先生拒绝了:“卡罗威先生,很高兴你能成为杰米的好朋友。葬礼之后,请继续自己的生活吧。”

好朋友……他不承认我们的关系。我看着盖兹先生消失在楼上后,坐回沙发中,把脸埋在手掌中。

盖茨比……我该怎么安慰他?

第二天一大早,泰德整理盖茨比的遗物,盖兹先生站在一旁帮忙搬东西。我赶紧过去:“让我来吧,盖兹先生。”

盖兹先生一看是我,一言不发,把东西交给我后,走出房间。

看着盖兹先生的背影,我难过地低头整理。

这是盖茨比生前的衣物,泰德打算捐出去。

我摸着手中的衬衫,不禁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……

我记得我抓住了一件细法兰绒的衬衫,什么颜色的?

我从衣柜里搜寻着,袜子……裤子……衬衫。终于看到衬衫那一排,一抹紫色夺取了我的注意。

一个女式的浅紫色三角帽在一堆黑色白色的男式礼帽中很是眨眼。我把它拿下来,回忆了一下。

这个帽子是黛西当时来我家喝下午茶时戴的!

那一瞬间,我的手脚变得无比冰凉。一个不好的想法出现在我脑海中。我将帽子放回柜子中,犹豫了一下,又拿出来丢在了箱子中。

盖茨比的葬礼在五点中举行,天空下着雨,让人忍不住想跑到什么东西下躲一躲。

偌大的墓园,只有我,盖兹先生,泰德先生,还有一个戴猫头鹰眼镜的客人,牧师,墓园管理者。

“他妈的,以前他们可是几百几百地来参加他的宴会!”猫头鹰眼镜低声骂道。

“愿上帝保佑雨中的死者。”泰德喃喃道。
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看着墓碑上盖茨比的真名,一遍一遍地回忆我们的故事。

准确来说,我自那天起一直在回忆着我们的故事。巨大的悲伤压垮了我,我无力胜任工作。我想了想,打算去一趟法国。

但这时,黛西来了。

黛西第一眼看到我蓄下的胡子很是吃惊,等坐下后,才稳下心:“我本来想来……”

“我和盖茨比的事是你告诉汤姆的?”我疲惫地揉揉鼻梁,“我都猜到了,黛西。当时你看衬衫看晕了对吧?无意弄丢了帽子。而在你回来寻找的时候,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。”

黛西咽了咽口水:“是的。”

“为什么要告诉汤姆?”

“我也很后悔告诉了汤姆。”黛西很沮丧,“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想的!尼克!我好后悔离开盖茨比!”

听到这句话,心里燃起怒火:“你对汤姆说了什么?”

黛西端着茶杯,闪躲开我的注视,盯着地板说:“我说……如果我等了盖茨比,是不是就不一样了?我会过着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。盖茨比会温柔的对我……”

“看在上帝的面子上!”我抚着额头,“你怎么能这么说!”

“我当时喝醉了!汤姆又在外面玩到半夜才回来!尼克!原谅我这个不幸的妇人吧!”黛西很是无助地看着我,似乎一切都真的不关她的事。

我真的想摔门走人,但这是我家,要走的人应该是黛西。我“礼貌”地请黛西回去了,回那个有她选择的丈夫,她爱的女儿,她爱的金钱,她爱的名誉的地方。

我按照泰德的指示去了一趟法国,那里的确很美。夜晚,我看着窗外的山景,宁静,但有些萧瑟。

因为我身边少了一个愿意陪我平淡如水的人。

法国秋季冰凉的风一道一道地划开我心中的那个大空洞,我待不下去了,收拾行李回到了我父母身边。

火车在寒冬的黑夜里奔驰,雪已经降下来了,迎着车窗闪耀。恍惚间,威斯康星州的小车站暗黄的灯火已经映入眼帘。

火车沉闷地叹息一声,吱呀地打开了车门,一股使人神清气爽的寒气扑向温热的车厢。一路深深地呼吸着这寒气,难以言喻地意识到,我就要重新融化在我的乡土中了。

我花了很多时间告诉我鬓发花白的父母,我只是压力太大,卖债券不适合我才辞职的,没有其他的事。

第几次撒谎了?

走在街上,我看到四个板着面孔、身穿大礼服的男人沿人行道走着,抬着一副担架,上面躺着一个喝醉酒的女人,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陈旧的衣服。她一只手耷拉在一边。那几个人郑重其事地转身走进一所房子。没有人说一句话,没有人多给这个女人一个关注的眼神,没人知道这个女人的姓名,也没有人关心。

我猛然发觉,原来杀死盖茨比的还有这个世间习以为常的冷漠。

乔治杀死了他的肉体,而醉倒在泡沫堆里的世人杀死了他的灵魂。也许除了我,不会有人知道盖茨比靠着自己,追求着自己积极的理想。

我写下了很多警示人们的文章,还有一本以我们的故事为原型的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。希望以我的文笔,让盖茨比的精神活下去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,这后面的故事其实并不是尼克写的。我是文中那个怀特医生的孙子,凯瑞。

我的童年是尼克叔叔和爷爷陪伴着度过的。尼克叔叔指导我学习,爷爷培养了我的文学素养。

尼克叔叔重写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前,我有幸听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。我写日记的习惯让长大后的我依旧记得故事的大概。

我动笔写这篇文章的时候,尼克叔叔老得已经有些糊涂了,但盖茨比的故事他依旧记得很清楚。

尼克叔叔看着我长大,我看着尼克叔叔孤独变老。我第二次听完故事后,我告诉尼克叔叔:

迟早有一天,人们不再抵抗同性恋,人们真正拥有爱心。而您和盖茨比先生的故事,会成为这个新时代的榜样。

尼克叔叔笑了,不小心湿了眼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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