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咒语

【盖尼】pitfalls圈套（二十一）

新年前更完的flag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二十一

“你太着急了，我没说我不愿意跟你走，我只是习惯计划好生活。”

“书呆子尼克。”盖茨比显然很高兴，还疼爱地蹭了蹭我的鼻子。

“可我发现啊，计划总有意外嘛。我来纽约，就是想好好工作，好好赚钱，娶一个贤惠的妻子，有两三个孩子。”我细细抚摸盖茨比的脸颊，“谁知道我的邻居把一切都改变了。不过……我似乎更喜欢改变后的生活的。”

我即使是解释了，盖茨比还是露出了愧疚，沉默片刻，开口道:“谢谢。我也想过了，我要道歉，我太紧张了，我太担心再次失去了……尼克，我想和我战友聊天，但我已经失去了我的战友，我想报答我母亲，但我已经失去了我的母亲，我想娶黛西，但黛西已经嫁人了。尼克，我等不起……”

“尼克，纽约时时刻刻都有大新闻，也许是一年，一个月，一个星期，他们就会淡忘这件事，到时候我们可以偶尔回来。不会有人找我父亲麻烦，而汤姆不会对付你家人的，他还需要他们的帮助。”

原来他知道是汤姆传的。我想开口问问详情，可实在不愿意破坏这个美好气氛，只是抱着他，胸口被对方的胸口挤压着，心跳被放大，清晰地感觉着对方的一切。

现在想起当时的感受，就是:从未觉得心脏如此完整过。

时隔一星期，又是小误会解决后的这一晚，盖茨比显然比之前更加兴奋了，抓着我，让我在这待了一整晚。早上又拉着我待在床上，什么都不干，只是欣赏窗外的雨景，一直温存到我们俩的肚子都“咕咕”叫了，才离开房间。

我还记得很清楚，那天傍晚，天空是血红色的，薄薄的云铺在上面，橙红色的夕阳斜在海湾的对面，像是喝醉了一般，晃晃悠悠地往下坠一点，又弹起来一点。似是牵挂着什么，不愿离去。

盖茨比和我打算晚上出发，于是顶着橙色的晚霞，坐上盖茨比那座奶油色的敞篷车，到机场取他的私人飞机。

盖茨比的管家泰德把我们的几包行李放上车时，正好盖茨比不在，我便和他攀谈了几句。

“你也会来法国对吗？”

泰德没料到我会和他讲话，有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，笑着继续放行李:“不，我不去。我家人还在这里。我在这边继续监管打理先生的产业的人。我想，法国那边也会有安排得力的管家的。”

“不一定比你好。”

“谢谢您的夸奖。这是我该做的。”泰德提起一个黑色箱子时，锁突然蹦开。里面的书籍“哗啦啦”地倾泻而出。硬皮里面软软的纸张被上方的书挤压得变形，令人忍不住去心疼它上面狰狞如伤疤的折痕。

这不是我的书，是盖茨比的。盖茨比真的打算好好读书了？

“噢，真对不起。”泰德赶紧检查了一下箱子，“这箱子坏了，我得去再找一个。”

我一边把地上的书整理好，一边打量书名。

《斯托达德演说集》，他看这个做什么？

《名字叫皮特的西门》……《寂寞》……《小店老马》……《布鲁克林大桥》……

接着我发现了甩在一边的一个黑色绒毛小盒子。

这个大小……好像能装下一个戒指。

“太幸运了，卡罗威先生。正好还有一个箱子。”泰德拿着一个棕色的箱子快步走过来，把我整理的书放进去，同时也发现了盒子。

我对他摇摇头，表示我不知道。泰德忍着笑，什么也没说，放进了箱子里。

车在小路上飞驰着。镀镍的地方闪光耀眼，反射着十多个夕阳的光晕。温度恰好的风吹拂着我们的碎发。

那是戒指吗？是我的吗？

当然也可能不是戒指，可能是什么小东西。

好吧，这么精致的盒子好像的确最适合装戒指。

万一不是我的，只是以前盖茨比买给黛西的……

不，他相信他，若要送戒指，肯定是给他的。

那个会不会是本来给黛西的，现在要给我？

我抑制着心里的纠结，趴在车门上，看着飞快闪过的乔木。

“嘿，什么情况？”盖茨比皱眉，轻声抱怨了一句。

我一激灵，看向盖茨比，发现他盯着后视镜。

我往后一看，发现汤姆的那辆蓝色小轿车紧紧跟着我们，并鸣笛示意停车。